第一卷:你看,那颗星还在
七百年前,人类失去了记忆——是的,作为自然界或说是宇宙中的一个高级物种,他们从前的历史如火花一样莫名消失了。
就如同我们读编年史著作时突然发现前一半部分已被撕碎一样。
人是高级物种,也是难以解读的生物。
同样的,作为一个人,对和自己一样的存在——无心者,也同样难以解读。
没有心跳,冷酷无情,只靠一己之力和简单的意志来维持自己的生命。新地球联邦政府把大部分的恐怖袭击案件都指认为无心者的过错。
这是这个“新世界”才有的,一种警匪缠斗的风格。
然而大部分的人对此毫无所知,也有少许仅仅知道其存在的人。
围绕着无心者的角色,它们的存在意味着什么?
楔子
“你看,那颗星星。”
“你指的是哪个啊,这么多星星,谁知道你的破手指指到哪了。”
星空下,学校教学楼的最高处,云指着浑浊的夜空中唯一显现着的星星给艾,但艾却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。
“今天你又逃了2次。”
“你说什么啊”
“逃课啊,这种事情还用问我?你怎么和原来变得这么不一样了?自从和那个女孩子约会之后,我作为你的女友,特意准许已经是大恩大德了,你现在该不会是在想那家伙吧?”
美丽的长发少女面对着云,眼神犹如一把穿透力很强的激光枪。
“哪有,不是说过她已经消失了么。”
云整理了一下衣冠,盘坐在了地面上。
“别问了,听我慢慢道来。”这时少女也安静的坐在了旁边,她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一个矜持的女仆。
“她真的消失了,不是你所说的借口,你看那颗星星,就是她的影子。”
“她死了?”
“你怎么联想到死亡了?那人好好的存在着呢。”
“因为有人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。但是如你所说——既然存在着为什么是消失了?”艾把她的手紧扣在云脖子下面,一本正经的药逼问他。
“那是事实。咳咳就是啊,咳咳别弄了。就是消失啊,从我们这个世界消失,然后就存在于另一个世界。”
“那还不是死了?”艾站起来,她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被男友把玩,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,甚至是对整个世界的不尊重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云站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,微微的夜光下,那上面有不是很光滑的光反射过来,艾打了个颤,并不是因为云拿出一把致命武器的原因,而是物品本身所粘粘着的色泽——那看起来像是血的痕迹。
“你、你杀了人?!”艾很惊讶,惊讶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,自己那个温柔善良,知识渊博的男友,竟然会亲手杀死一个对他告白的女生。
“没有,是你杀了她。”
“我?”
“不要怕,这些都是我逗你的。”
啪的一下,云被艾扇了一巴掌,“讨厌死了。”说着跺着脚转身成了背影。
“喂喂,先不要走,因为这并不算什么可怕的东西,相反它很迷人,过来。”
云招呼艾过来,艾虽然摆出很不情愿的样子,但还是大踏步的走过来,虽说是个花季少女,但散发出来的却是大象冲撞楼房的气势。
然而现在的云已经不会害怕任何事情的发生了。
“亲一下。”
“不要。”
“我说的是亲嘴,kiss。”
“啊?!那个,更不行!”
“原谅我。”接着云以闪电般的速度把对方抓过来,紧接着双方的嘴唇成为一体。
“那可是初吻啊!”
两人许久过后,互相调整好最适当的距离。
“我说作为男朋友,还没和女友亲过嘴,是不是世界变得太过分啦?”
云一边说着,用手中的匕首做着各种动作,艾同时一直盯着那拿着匕首的手,似乎在回避刚才的紧张和害羞情绪。
实际上,她一直在思考的是——这匕首到底拿出来干嘛?
“这把刀杀不了人的。”
“为为什么。”艾突然发觉自己说话时会开始颤抖。
“不信吗,算了,告诉你吧,这个是反物质做成的,以暗物质的形式存在,我拿着的并不只是一把匕首。”
“什么?暗物质什么的瞎编的吧!”
“本来就是未解之谜吧。”
“那你想拿它干什么?”
“回家。”
“啊?”
瞬间,一把匕首开始了夺命飞行,目标就是云的女友艾,击中在心脏部分却什么也没发生。
“没没没了?”
“不, おかえり (欢迎回来)六格さん 。”
同时,这世界被瞬间染成白色——
第一章:无心
1.
“云,云!你还好吗?”
从一片灰色的迷雾中出来的感觉,云感到脑子都要融化了,至于正大声呼叫他名字的,是他在学校认识2年的好朋友,同学——木。
“我发现我没有心跳了”
“啊?怎么可能。”木装作不理解的样子。
“现在几点。”
云环望自己周围,发现这并不是之前的教室,而是上方挂着白晃晃大灯的屋子,屁股底下垫着电磁仪和检测装置,还有自己的手脚被铐住了。
“现在快十一点了,你上晚自习的时候晕倒了,进了医务室好久没来,担心死我了。”
“那,不,先不问这个,我说快给我松绑啊。”
这时木的表情显得像是在逗别人一样,匆匆地走到了墙角并低头开启了手机的显现装置看起了电影。“
”喂喂!“
”你看不自己解开了么?“
”什么?“
这时云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的周围刚才变成空气一般轻盈,“不好。”接着摔在了地上。
“心跳嘛,你肯定感觉不到了,从此以后都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,不要问我。”木以闪电般的速度关掉了手机放在兜里,接着漫步着在云面前晃来晃去,“我只知道一点点,对你没有什么帮助,你先回家吧。”
“什么一点。”
“呵呵,你不也是知道的嘛?”木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,“是什么?别老是问别人啊,你自己给我讲得哲学还——”
“好了不说了,是无心者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不会消失吧。”
“至少现在没有。”
无心者,纯靠着信念和意志生活的人,他们感受不到心跳,同时也等于没有心跳,他们是超越人类的存在,但同时也有致命的弱点,那就是在意识消沉的时候会变的极为脆弱,甚至会消失,永远的告别这个世界。如果你相信灵魂,那么无心者就是,但他们又有区别,那就是无心者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,而死亡的人,是走了西路归安了。
这时候云正想着回家该干什么,自己的日常作息将很快被这样的变化而改变,甚至是命运的改变,但此时的云现在却没有一点点头绪来调理着做任何事了。
街道上亮着灯光,显得十分耀眼,对于云来说,他希望找个阴暗的地方躲避一下,顺便抓时间思考人生。
走在路上,就像一个迷失道路的蚂蚁,家,只不过是属于曾祖父赠予的财产,里面除了自己,没有一个人。
这时云突然感觉到不和谐的脚步声——这回并不是一个人,更不是从周围的墙壁传来的回音——那么答案是还有一个人在跟踪着自己?
只听“砰”地一声,感觉到耳边一股热量掠过,然后前面的围墙上出现了一个洞。
“什么情况!?”云赶紧飞奔起来,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灵敏,明明有力气却迈不出脚步的感觉。
危险。
子弹连发了几次,差点打到云,云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——当人没有了心跳,危机时刻并不会直接感受到剧烈的心跳——这就现在做梦,但又如肉体坠地一般无比的真实。
但是云也不是完全的理智和冷静,他不知所措的用尽各种姿势来躲避子弹,但其实并没有效果,身体上已经多了好几个洞。
细心才发现,似乎痛感并不明显,但一只这样下去,早晚要被杀死在街道上。
但是还有一个问题——那个企图杀死自己的人是谁,他为什么这么做?云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留守高中生而已。
他在逃跑,路灯的光线不断掠过,感觉自己变的快了一些,但大脑已经发出身体能力极限的警报。
“完了。”
不小心冲进了一个死胡同,对方的脚步突然变的快了,在小胡同里回荡着,散播着恐怖的空气。
突然,从天空中闪过一道光,同时照亮了前方的人影——高个子男性,带着一顶古老的帽子,其他的就看不清了,并且那人用帽子掩饰了自己的脸。
“云!”
”哎?!”
只听一清脆的女声,云感觉自己要融化然后变成了水汽,自己就这样的,向着那声音的方向飞上了天空。
之后——
城市上空,出现了一个流星,它到处乱飞,引起了人们的恐慌和警察的戒备,虽然700年前的变故已经是超越理解范围的东西,但这颗碍眼的流星,也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
其实那流星就是云和另一个人。
她身着本校校服,年龄和云差不多,一头清秀的短发,彩色的眼瞳看起来具有魔力一般——这个当然不是评判一个人类女孩的标准之一——
“喂!这是什么情况!?”
这句话问过第二遍,但对象却有所不同。
“我们被追杀了。”
“谁?”
云窥视了一下神秘少女的相貌,不论如何都无比的精致,那随风飘散的短发像是充满了活力一般的,震慑住了他。
少女转过脸,回答“可能是警察。”
“警察?!不会吧,我犯罪了吗?成了通缉犯?”
“不是,他们只是想保护这个世界的和平。“
“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当然是属于你的,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。”
“哎?!”
过滤掉奇怪的话语后,云开启了自我反省模式。
“首先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说话的同时,周围的蓝色方块,如同随着声音而跳动一样,在灰暗的夜空下闪现出奇妙的光辉——这一切,都是真实的吗?
“嗯。先回家再说。”
“回家?”
接着就是一阵的沉默,云用尽脑力去想自己所处的境况,但依然无法找到半点线索。
上完课,醒来就在医务室,还变成无心者,接着被警察追杀最后被神秘少女所救——一切都如梦幻一般。
但是,通过身体,肉体所感受到的因飞行而产生的气流告诉他,这一切都是现实——包括至今无法接受的事实,那就是700年前的记忆断层。
史书上说,人类那时保存了自己的意识,新的世界就被创造了,但其中的科学道理却毫不相关。
“到了。”
许久的沉默过后,两人终于到达所谓的目的地。
云的状态回到了之前,没有了虚无缥缈的感觉,他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了。
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大都市,他怀疑是不是到了瑞,瑞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,里面大多数是经过改造的先进生产力——芯片人。
想到这里云感到有点慌了神,竟然不知不觉的握住了神秘少女的手——
可是接下来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,那少女就带着云开始跑路——目标似乎并不远——是一栋精致又阔气的二层住宅。
“啊 !对不起!”云发觉到左手传来的奇怪感觉,大叫起来。
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“哎?”云有点脸红“心跳”了,他不断的追问关于这些奇怪事情的一切,而少女只是回应道:”就算是在海底做珊瑚礁,也要接受你眼前的真实。“
是啊,没有心跳的人,自己很久以前就开始研究的对象,自从很久就是,包括了云的爷爷以及曾爷爷。
而现在自己却变成了无心者,这样的学习研究有什么意义?
但是现在出现了变化,虽然很莫名其妙,但是古纪元的亚里士多德曾说:“唯有变化,才能永恒。”
但云不想要永恒,他只是想把自己当钥匙,来解决当今存在的历史问题。
想着,云已经走进了那栋别墅,少女像一个家人一样帮他开门,随着门“吱吱”作响着打开,云呼吸到一股闷热又带有少许茶香的空气。
踏进脚步,一脚踩在如棉一般温柔的地毯,一层的家具显得格外奢华,这不需要语言去形容。
“你是谁?”云问。
“我是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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